《馬尼拉時報》Rigoberto D. Tiglao             費中平譯

已故的前任阿基諾三世的前任都犯了巨大的錯誤,甚至犯下了反國家的罪行。但是阿基諾的言論是如此的不容置疑,甚至是可怕的,以至於那些對他表示感恩帶德的阿基諾三世的奉承者,甚至懶得去反駁這些指控。

我認爲如此卑鄙的是,其中一些罪行僞裝成高尚的計劃,阿基諾和他的陰謀集團設法得到媒體、教會和國會的支持。

正如人們所說,新聞是一份歷史的草圖。我現在展示的是我的草稿,我敢打賭黃人會對此提出異議,我承諾在這個空間展示出他們的迴應。

這些罪行和騙局,僅僅是其中的一個就足以讓歷史譴責阿基諾了。

對首席大法官仁那道·科羅納的政治暗殺。2011年,阿基諾以科羅納會阻止他的「走正路(Daang Matuwid)改革爲藉口,試圖將他從總統阿羅約(Gloria Macapagal Arroyo)委任的職位上驅逐下來。

阿基諾驅逐科羅納的真正原因是,他阻止了許寰戈家族要求政府和最高法院支付100億比索的賠償,因爲他們將路易絲沓莊園納入了土地改革,而這已經是二十年後的事了。科羅納領導的最高法院發現,當其所有者拒絕將其置於真正的土地改革計劃之下時,它只有權獲得3億比索,這是該房產的市場價格。那次彈劾是一場騙局,是一種罪行。在阿基諾之前,最高法院從未受到如此明目張膽的攻擊,即使是在強人馬科斯統治時期也沒有。

令沮喪的是,即使是科羅納及家人的銀行帳戶也被阿基諾政權下令凍結,他們不得不依靠親友的幫助,科羅納於2016年4月死於心臟病突發併發症。

支付加速計畫。這項非常不同尋常、史無前例的撤換首席大法官的計畫,要求以非同尋常的形式去賄賂國會,以彈劾他並判他有罪。這些資金是通過所謂的「支付加速計畫」(DAP)籌集的,阿基諾和他的預算首長弗洛倫西奧·阿巴德聲稱,該計畫旨在加速政府資金的發放,以刺激經濟。

這是一個騙局,也是一種犯罪,因為民主行動黨把預算法扔進了垃圾箱,阿基諾就像一個君主一樣决定如何花納稅人的錢。大多數參議員得到了12億日元的民主行動黨資金,以資助他們的寵物項目。而支付加速計畫還資助了一些項目,如為向阿基諾家鄉塔拉克省提供10億披索的基礎設施項目,向穆斯林領導人行賄,以說服分離主義的摩洛伊斯蘭解放陣線同意和平解決方案。

失去了黃岩島(斯卡伯勒淺灘)。由於他對中國的敵對立場,阿基諾在我們稱之爲帕納塔格淺灘(Panatag Shoal)的黃岩島這個地方挑起了與中國的對峙,這是中國也聲稱擁有主權的許多島礁之中離我們大陸最近的一個。他的親美官員,外交部長德爾·羅薩里奧Albert del Rosario和我國駐美大使扶西·圭西亞(Jose Cuisia)輕信了美國負責亞洲事務的助理國務卿庫爾特·坎貝爾 (Kurt M. Campbell)的說法,即中國已經同意同時從淺灘撤離。從來沒有這樣的協議:阿基諾命令我們的船隻離開淺灘,結束對峙,並將該地區拱手交給中國。

恢復美軍基地阿基諾相信美國國務院,甚至是他的外交事務官員的說法——中國將利用斯卡伯勒淺灘(Scarborough Shoal,中國稱黃巖島)作爲跳板,入侵菲律賓或南中國海的其他島嶼。據稱,中國還對菲律賓在2013年對其提起仲裁“訴訟”感到非常憤怒。

美國人說,嚇唬中國不侵略菲律賓的唯一方法是恢復美國在菲律賓的軍事基地,儘管他的母親高莉在參議員中全力以赴地游說,但參議院還是把基地踢了出去,而這些參議員大多是她的支持者。2014年4月,就在美國總統奧巴馬登陸菲律賓領土前幾個小時,阿基諾命令他的國防部長簽署了所謂的《加強防務合作協議》。這個聽起來無害的協議實際上授權美國軍隊在我們的五個軍營中部署和儲存他們的戰爭物資。在五角大樓的行話中被稱為「百合花墊」,它們代表了從阿富汗到羅馬尼亞,美國在世界各地建立軍事基地的更具成本效益的形式。

菲中仲裁案。阿基諾的這一舉動是有史以來對這個國家最大的騙局之一,時至今日,許多人,甚至包括杜特爾特政府的官員,都認爲這是一個有利於菲律賓的「里程碑式」裁決。這完全是胡說八道。該仲裁併沒有命令中國撤出其佔據的七個島礁和黃岩島淺灘。它沒有裁定中國對南沙羣島的主權主張是非法的。

是的,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中國的九段線是沒有依據的。但中國在南中國海的主權主張並非基於九段線,而是在幾十年甚至幾個世紀前提出的,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才受到挑戰,當時的中國已經由共產黨控制了。

這個仲裁是美國的陰謀,美國和越南都從中受益。

對美國來說,把中國描繪成不遵守“國際法”的形象成爲了宣傳的核心,這也給了美國海軍在南海巡邏以彰顯霸權的合法依據(如果有懷疑的話)。

有一個明確的、無可爭議的證據表明,這個仲裁是一場騙局。即使它支持菲律賓對南沙羣島的主張——事實並非如此——這些島嶼和地物也遠不是我們的。

越南也宣稱對整個地區擁有主權,許多國際法學者認爲越南擁有最有效的主權,因爲法國殖民者在20世紀30年代宣稱並佔領了該地區,非常明顯地把它移交給了它的前殖民地。如果中國從南沙羣島撤退,越南的精銳部隊就會衝進來,我們不能向世界哭喊它是在欺負我們。美國肯定不會干預我們和越南之間的衝突。

負責仲裁的首腦和最重要的支持者是安東尼奧·卡皮奧,他娶了一個越南人,這純粹是巧合嗎?

在馬馬薩帕諾屠殺44名特種部隊突擊隊員2015年1月,阿基諾甚至向内政部長瑪爾·羅哈斯(Mar Roxas)隱瞞了他抓捕聖戰恐怖分子朱基菲里·阿卜杜爾 (Zulkifil Abdhir)的行動,後者擁有對警察的權力,甚至是國防部長。他把行動的指揮權交給了他母親執政期間的前保鏢艾倫·普里西馬(Alan Purisima),但後者當時因腐敗指控被桑迪甘巴揚(

Sandiganbayan)停職。

當天清晨,普里西馬告知阿基諾,恐怖分子被擊斃時,蘇丹武裝部隊士兵被摩洛伊斯蘭解放陣線(摩洛伊斯蘭解放陣線)和邦薩摩洛伊斯蘭自由戰士制服,稻田沒有提供任何保護。阿基諾拒絕派遣增援部隊去營救蘇丹武裝部隊士兵,也從未解釋過原因,無論是他只是凍結了行動,還是他的首席和平談判代表特蕾西塔·德勒斯告訴他不要這樣做,因爲這會危及與摩羅解放陣線即將簽署的和平談判。

阿基諾當時在三寶顏市,因爲在他的腳本中,他要立即前往哥塔巴託市祝賀他的軍隊。相反,武裝部隊被摩洛陣線的狙擊手一個接一個地幹掉,他們的屍體甚至被肢解。增援部隊在黎明時分趕來,及時地把被殺害的44名特種部隊突擊隊員裝進了死屍袋。

激進支持阿基諾的《拉普報》(Rappler)的執行主編格倫達·格洛里亞(Glenda Gloria)在2016年下台前忍不住寫道:「馬馬薩帕諾在總統任期即將結束時,揭露了阿基諾作爲領導人的最大弱點,以及權力會對一個人造成什麼影響:與現實的距離,他最瞭解的頑固感覺,事情會被吹走的錯誤觀念,他選擇擱置的壞消息,以及他寧願保持的朋友。」

尤蘭達(海燕)超級颱風犯了嚴重管理不善。阿基諾連日來警告說,「尤蘭達」可能是襲擊該國最强大的颱風之一,預計將於2013年11月登陸,阿基諾將全部責任交給了他的密友瑪爾·羅哈斯和國防部長伏爾泰·加茲明,他的「哥哥」是他母親的總統安全小組負責人。羅哈斯和加茲明去了颱風的預期震中塔克洛班市,然後按照他們平時的作息時間上床睡覺。據報導,阿基諾在玩了一輪他最喜歡的Xbox遊戲後也早早上床睡覺。第二天淩晨,羅哈斯和加茲明被粗暴地驚醒,風暴潮淹沒了他們的房間,差點淹死他們。

颱風造成超過6000名菲律賓人死亡,這是自然灾害造成的最大傷亡之一。11月21日,阿基諾下令他的國家灾害管理局停止公佈傷亡人數,當時傷亡人數已達4011人。

無論阿基諾在馬馬薩帕諾事件是震驚和凍結,政府的救濟工作是極其緩慢的。他花了11個月的時間為萊特和薩馬爾製定了康復計畫。阿基諾的密友、參議員潘菲洛·拉克森(Panfilo Lacson)曾於2013年12月被任命領導復興工作,一年後辭職,顯然是為了逃避政府在這項工作中的失敗而引起的反彈,以免損害他在2016年的政治計畫。他譴責復興工作缺乏資金是他辭職的藉口。

毒品氾濫。我們菲律賓人的記憶如此短暫,以至於不少人忘記阿基諾最大的失敗,無論是疏忽、無能還是其他什麼。

當他的任期結束時,我們已經處於成爲一個毒品國家的邊緣。非法毒品氾濫,在大都市裏出現了所謂的「沙雾天歌」(比如帕西格的那個)。馬尼拉將快要成爲亞洲毒品之都,生產沙雾(冰毒)的香港黑社會已經在本國站穩了腳跟。

根據毒梟的證詞,我們的文珍俞巴國家監獄是頂級毒梟的神經中樞,據說當時的司法部長萊拉·德利馬(Leila de Lima)甚至從他們那裏收受賄賂。墨西哥錫那羅亞販毒集團準備在這裏紮營,在東南亞分銷大麻和沙雾(冰毒)。在我住的地方附近的一條高速公路上,有一段看起來像水果攤的地方,但實際上是一個冰毒飛車市場,當地人稱之爲「汞毒」。

從毒販被捕的那一天起,警方就放棄了對他們的追捕,他們被保釋出來,而逮捕他們的警察往往在一週後被殺害或開槍打死。

在阿基諾的六次國情諮文(SONAs)中,他從未提及該國的非法毒品問題。爲什麼?

這與杜特爾特的五次國情諮文演說形成了鮮明對比。在杜特爾特的那五次國情諮文中,非法毒品問題是他討論的第一個話題,他甚至對結束這一問題的難度表示了失望。當然,像蘇格拉底·維勒加斯(Socrates Villegas)這樣的神職人員在他的大主教宮殿裏,以及夫人運營的媒體從來沒有聽說過毒販甚至在他們自己的封閉村莊裏,

這就是為什麼黃黨人和他們的美國盟友(或老闆)展開了一場反對杜特爾特禁毒戰爭的全面文宣運動的真正原因。這本身就揭示了阿基諾最大的罪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