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外交學者網站8月2日發表題為《傑辛達·阿德恩對中國採用軟化的調子》(Jacinda Ardern Strikes a Softer Tone on China)的文章,作者是傑弗里·米勒(Geoffrey Miller)。全文摘編如下:

新西蘭總理傑辛達·阿德恩8月1日在奧克蘭舉行的新西蘭中國商業峰會上發表的講話,充滿了對北京的安撫之詞。

引人注目的是,阿德恩提到,關於新西蘭部長級官員重訪中國的「幾項計劃正在醖釀中」,而且總理本人也希望重訪中國,以「恢復和更新面對面聯繫」。

這可能來得比我們預想的要早。阿德恩表示願意前往中國,這本身就是一個信號。

在阿德恩的講話以及隨後的問答環節中,一個反復出現的主題是今年紀念中國與新西蘭建交50週年的重要性。阿德恩稱,新西蘭與中國的關係是「我們最重要的關係之一」,還提到「我們兩國政府、人民和文化之間以及在商業上的接觸和交流的悠久歷史」。

事實上,在整個講話中,阿德恩對雙邊關係的狀況和未來表示樂觀。

這並不意味著阿德恩的講話完全是單行道——阿德恩說,新西蘭將繼續在有爭議問題上「大膽直言」,但這不是新情況。在一個對中國的態度以積極為主的講話的背景下,列舉北京與惠靈頓有意見分歧的棘手問題與其說是認真的批評,不如說是習慣性的背誦。阿德恩在講話中對中國似乎採用了比預期軟化和友好的調子。

在新西蘭今年轉向西方的所有舉動中,北京似乎對阿德恩6月底參加在馬德里舉行的北約峰會以及5月底在白宮與美國總統拜登會晤後發表強硬聯合聲明感到非常惱火。

這兩項舉動都遭到中國迅速而尖銳的譴責。雖然北京沒有實行進一步的懲罰,但不能保證新西蘭可以一直逃避懲罰,如果它繼續沿著這條比較魯莽的道路走下去的話。

當然,阿德恩善於根據不同的聽眾靈活調整講話內容。

1日的峰會本就是一個表達對華友好立場的機會。畢竟,中國駐新西蘭大使王小龍在聽眾席前排聆聽——阿德恩在離開講台時向他致意。

阿德恩的講話延續了在語言上作調整的努力。這一努力似乎從她7月初在倫敦皇家國際問題研究所和悉尼洛伊研究所發表講話時就開始了。

在倫敦,阿德恩為中國有權參與太平洋事務進行辯護,並談到外交和對話的必要性。在悉尼,她拒絕接受認為在俄羅斯對烏克蘭宣戰後出現「民主與獨裁」的較量的觀點。

阿德恩在洛伊研究所的講話中還特別強調新西蘭奉行「獨立外交政策」。她用這一措辭或類似措辭不下七次。她在新西蘭中國商業峰會上的講話延續了這一主題。

阿德恩再次指出,新西蘭的目標是「保持連貫」。她說,「數十年來」,新西蘭奉行「由我們對自身利益和價值觀的評估驅動的、完全獨立的外交政策」。

這會受到北京的歡迎。中國最近幾次關於雙邊關係的官方表態都以贊許的口吻提到這個措辭。

中國對這一措辭的喜愛是有充分理由的。畢竟,「獨立外交政策」源於上世紀80年代新西蘭與美國就新西蘭第四屆工黨政府的無核政策產生裂痕。自那以後,惠靈頓可能在很大程度上修補了與華盛頓的關係,但新西蘭從未完全重返《澳大利亞、新西蘭和美國安全條約》——北京無疑希望這種局面繼續下去。

推動阿德恩在最近講話中軟化對華態度的原因可能是,她意識到新西蘭今年上半年在親西方外交政策上走得太遠。

更大範圍的國際形勢可能也為用不太強硬、比較微妙的方式處理東西方關係提供機會。

今年7月,中國暗示與澳大利亞的緊張關係可能解凍。中國外長王毅表示,中方願本著相互尊重精神,為雙邊關係再把脈、再校准、再揚帆,爭取使兩國關係重回正軌。

在嚴峻的全球背景下,阿德恩對中國比較寬厚的態度將受到北京的歡迎。但時間會證明這是不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