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拉時報》Francisco S. Tatad

總統費迪南·“邦邦”·小馬科斯週二飛抵北京,試圖改善與中國的關係,儘管中國在西菲律賓海的行為令人擔憂,這越來越多地引發了馬尼拉的抗議,並將美國和其他國家捲入了辯論。

費迪南·“邦邦”·小馬科斯將不得不在中美之間扮演一個平衡的角色,試圖平息該地區的緊張局勢,並落實其“所有人都是朋友,沒有人都是敵人”的外交政策願景。這不會是在公園裏散步。

美國仍然是印太地區最大的軍事和海軍存在,在最近的事件中,美國傾向於安撫菲律賓對中國的立場。 它毫不猶豫地談論國際海洋法,儘管它不是聯合國海洋法會議(Uncos)的條約成員,或者它對菲律賓的防務承諾,儘管西菲律賓海不屬於1951年與菲律賓共同防禦條約(MDT)的條約範圍。

但在小馬科斯可能尋求長期和平解决衝突的地方,美國決策者可能正在尋求一種更具對抗性的管道來解决衝突。由於烏克蘭、朝鮮半島或臺灣,戰爭的意願或戰爭的匆忙佔據了如此多的政治和宣傳空間,似乎很少有人渴望給予和平所需要和應得的機會。 因此,費迪南·“邦邦”·小馬科斯“所有人都是朋友,沒有人都是敵人”的願景變得更加難以實現,尤其是在處理大國政治時。 現時還沒有已知的劇本,費迪南·“邦邦”·小馬科斯可能正在走一條非常孤獨的道路。

在我們啟動任何更大的計畫之前,我們當然需要讓西菲律賓海域平靜下來。 但費迪南·“邦邦”·小馬科斯說的沒錯,我們不能讓我們的海上衝突來定義我們與中國的整體關係,中國可能在短短幾年內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經濟強國。 很少有領土爭端能在一兩代人或幾代人的時間內解决; 儘管許多國家的領土爭端尚未解决,但它們還是設法共存了幾個世紀,甚至數千年。

2016年,聯合國支持的海牙常設仲裁法院在西菲律賓海爭端中對中國做出了有利於菲律賓的裁決。這使我們能夠聲稱法律站在我們這一邊,但這是一個只有菲律賓參與的案件。而且沒有任何機制可以執行仲裁裁決。我們需要在一個雙方都對判決有約束力的法庭上贏得我們的案子。比如同樣位於海牙的國際法院(ICJ)。

圍繞費迪南·“邦邦”·小馬科斯此次訪問的環境與圍繞他父親那次開創性訪問的環境不同。但他或許可以從中吸取教訓。在冷戰的高潮時期,老馬科斯決定打破“自由世界”對社會主義集團施加的外交禁運,首先與中國建立外交關係,然後與蘇聯建立外交關係。他剛剛宣佈戒嚴令,以對抗威脅他的政府的共產主義叛亂,現在他想與尋求統治世界的共產主義大國建立正式關係。

沒有多少人能看出其中的邏輯。作爲新聞部長和總統發言人,我參與了那次歷史性的訪問,每天都和總統坐得很近,但我自己無法理解。在全世界,甚至他自己的內閣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馬科斯以菲律賓最高國家利益的名義,前往中國與毛主席和周恩來總理達成了一項“交易”。

他同意承認一箇中國的政策,在這個政策下,北京將管理整個中國,即使兩種制度——毛的共產主義和臺灣的國民黨意識形態——繼續運作。作爲回報,中國將停止並停止向菲律賓的共產主義叛亂提供物質、資金、後勤或任何形式的援助或支持。這是馬科斯未公開的崇高成就。

馬科斯成功地逮捕了菲律賓共產黨、新人民軍和民族民主陣線(CPP/NPA/NDF)的最高領導人,並將他們投入監獄。但他沒能擊退他們的武裝叛亂。1986年,由美國國務卿喬治·舒爾茨(George Shultz)及其副手保羅·沃爾福威茨(Paul Wolfowitz)在林登·拉魯什(Lyndon Larouche)的《執行情報審查》(Executive Intelligence Review)中指出,在一場精心策劃的“人民力量”起義中,叛變的軍方將他趕下臺。舒爾茨在1993年的回憶錄《動盪與勝利》(chaos and Triumph)中自豪地談到自己在推翻馬科斯的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

被科瑞·阿基諾釋放後,共產黨領導人向歐洲和其他方面尋求繼續支持。CPP/NPA/NDF的創始主席何塞·瑪麗亞·西森(Jose Maria Sison)和他的一些同志在荷蘭烏得勒支找到了避難所,在那裏他一直自我流放,直到去年12月16日去世,享年83歲。

小馬科斯能從他父親的歷史性訪問中學到什麼呢?首先,他可以瞭解到,中國共產黨最高領導人並不只是爲了自己的國家利益而達成“協議”。費迪南·“邦邦”·小馬科斯現在必須表明,他也有能力達成符合本國最高國家利益的協議,而且他有勇氣和智慧來決定這到底是什麼。這次訪問帶來了機遇和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