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ardo Saludo

最近在新加坡舉行的香格里拉對話地區安全會議上,美國國防部長勞埃德·奧斯汀在與中國國防部長董軍將軍舉行首次會晤後表示:

“戰爭,與中國的戰爭既不是迫在眉睫也不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大國領導人需要繼續共同努力,確保我們正在採取行動,減少誤判和誤解的機會。”

6月26日,菲律賓駐美國大使若澤·曼努埃爾·羅穆亞爾德斯在接受倫敦《金融時報》採訪時談到了我們與中國日益加劇的海上對抗:“如果發生任何事情,整個亞洲地區將被完全包括在內。”

這位資深記者補充道:“這是最危險的時刻……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是真實存在的。有幾個國家,主要大國擁有大量的核武庫。”

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奧斯丁國務卿讓經驗豐富的亞洲領導人和觀察家們放心,而羅穆亞爾德斯大使卻沒有讓他們感到震驚。畢竟,在與中國的所有事件中,美國從未乾預或動員這樣做,儘管它一再警告說,對我們的軍隊和船隻的攻擊將觸發1951年共同防禦條約(MDT)的承諾。

即使是對亞洲瞭解有限的英國《金融時報》的歐洲讀者也會猜測,如果以美國爲首、擁有三個核大國的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不願與準備擊潰烏克蘭軍隊的俄羅斯軍隊作戰,華盛頓就會避免與中國就有爭議的淺灘和水域發生衝突,更不用說核戰爭了。

“一切都會一團糟”——真的嗎?

那麼,爲什麼我們的駐美大使,在2017年接管我們駐華盛頓大使館之前是一名大報出版商,不僅談論戰爭,還談論地區核戰爭?

事實上,早在今年2月,也就是小馬科斯總統允許美軍進入菲律賓武裝部隊的9個基地一年後,羅穆亞爾德斯就聲稱,亞洲真正的爆發點不是臺灣,而是我們與中國日益加劇的海上摩擦。他警告說,如果華盛頓援引《共同防禦條約》(MDT),並可能在軍事上與北京對抗,以保護我們,“一切都會一團糟”。

當然,這是一個巨大的“如果”,而且短期內不會發生。

拜登總統不願參戰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他擔心在11月的美國大選中因戰爭損失和傷亡而失去選票。華盛頓還擔心亞洲、歐洲和中東同時爆發重大沖突,因爲如果美國軍隊在這裏面臨敵對行動,其他地區的競爭對手可能會利用這一點。

華盛頓頂級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在2023年1月的一份報告中稱,美國將在短短几天的臺灣戰爭中耗盡精確制導彈藥,這是現代戰爭的主要武器,更不用說廣闊的南中國海了。這讓戰爭販子更加猶豫。

假設這些武器在過去一年中增加了四倍——在烏克蘭繼續獲得大規模武器援助的情況下,這是極不可能的——增加的彈藥只能維持一個月。與此同時,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去年警告說,“指望俄羅斯耗盡導彈是不現實的。”中國在其本土擁有的導彈、無人機和其他武器,遠遠超過了美國可以迅速轉移到亞洲的數量。

向全球觀衆獻藝

那麼,我們是否應該無視羅穆亞爾德斯大使的戰爭警告,無視與中國日益惡化的衝突而放鬆?別這麼快。

我們的特使危言聳聽的言論,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是對我們在與中國的交鋒中對世界乃至亞洲的興趣減弱的迴應。即使是烏克蘭和以色列的戰爭,在持續數月的大屠殺和破壞報道之後,也從全球頭條新聞中消失了。要讓國際社會持續關注偶爾發生在遙遠水域的水炮、激光致盲和撞船事件就更難了。

6月18日至20日,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強拜會馬來西亞總理安瓦爾,並發表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和馬來西亞關於深化全面戰略伙伴關係,邁向中馬命運共同體的聯合聲明》(https://tinyurl.com/549v49ff),這清楚地表明,亞洲對我們中國遭遇的陣痛越來越不關心。

東南亞國家聯盟(Asean)的其他國家也小心翼翼,不被我們的中國爭端嚇到或捲入其中。東盟宣佈,管控南中國海摩擦的“行爲準則”將於2026年達成。但從來沒有對我們的中國事件發表任何聲明。

如果說東盟不太擔心,那麼,除了日本、澳大利亞、英國、法國和德國等美國盟友不斷對中國感到憤怒之外,世界其他地區的擔憂就更少了。

這給我們帶來了危險,尤其是對我們的海事工作者來說,如果不能提升全球對中國海上行動的關注和支持,那就更危險了。正如本專欄在1月和6月23日所警告的那樣,可能會有強大的派系,特別是在美國政府和軍隊中,他們可能會在中國和菲律賓之間策劃一場有限的血腥衝突,無論是否有美國船隻。

這一事件很快得到了控制,但西方媒體大肆渲染,以激發美國及其盟國對增加在亞洲軍事部署的支持。這種情況可能會發生,尤其是如果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似乎即將獲勝的話。特朗普對向海外派遣美國軍隊態度冷淡。

這樣的事件也會加劇菲律賓人對中國的恐懼和憤怒,然後他們會受到刺激,歡迎更多的美國軍隊,可能不僅包括戰機和軍艦,還包括導彈和無人機——這對我們來說是極大的危險。雖然不太可能,但一些東盟國家可能剛剛開始考慮是否應該加入美國對抗中國的聯盟。

我們向士兵們的勇敢致敬,但我們希望他們不會爲那些在亞洲推進美國軍事力量的人的陰謀而犧牲。

譯自《馬尼拉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