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拉時報》Antonio Contreras      費中平譯

美國干涉他國事務的現象,並不僅僅出現在我們讀的間諜小說或看的Netflix電視劇中。事實上,美國在現實世界中就是這樣做的。它在遙遠的地方發動戰爭以保護自己的國家利益。它入侵越南並失敗了。它插手伊拉克事務,有效地煽動了政治伊斯蘭的崛起。

插手阿富汗追捕美國9/11恐怖攻击的主要策劃者奧薩馬·本·拉登,並希望它能建立一個現代伊斯蘭社會,結果卻讓它一塌糊塗,儘管諷刺的是,它未能確保我們現在擁有一個沒有恐怖主義的世界

它的政治干預是通過中央情報局(CIA)進行的。20世紀50年代,伊朗和危地馬拉的民選領導人被推翻,20世紀60年代,幾個國家在中情局的幫助下發動了暴力政變。中央情報局還幫助策劃刺殺那些被認爲對美國利益不利的領導人,甚至在包括菲律賓在內的許多國家幫助支持反共的殘暴獨裁者。

美國干預的一個領域是選舉。多夫·h·萊文(Dov H. Levin)在2016年發佈的《大國黨派選舉干預數據集》(PEIG)分析中指出,1946年至2000年117次記錄在案的選舉干預中,有81次是美國進行的。

他們採取的策略和方法包括在1964年的智利選舉中直接資助其中意的候選人,在2000年的塞爾維亞選舉中向斯洛博丹·米洛舍維奇提供選舉用具,泄露左翼桑地諾政府腐敗醜聞的敵對新聞故事,以影響1990年尼加拉瓜的選舉。萊文在他的研究中甚至引用了1953年菲律賓選舉中,中央情報局(CIA)幫助給一位候選人下藥的案例,當時這位未具名的候選人還沒準備召開新聞發佈會。

美國的干預並不總是以直接支持候選人的形式出現,但可以作爲對選舉改革或選民教育的技術援助。這些活動包括髮展政黨的能力建設活動、改進選舉監測程序和建立民主機構。這些可以通過雙邊資助或通過美國的基金會和組織,如國家民主基金會來實現。

因此,毫無疑問,美國有能力和以往的記錄干預選舉。主要問題是,在2022年的菲律賓大選中,它是否有理由這麼做。有傳言稱,面對中國在該地區日益迫近的威脅,美國可能會進行干預,支持某個候選人,並削弱另一個候選人,以保護自己的利益。人們認爲,約瑟夫·拜登(Joseph Biden)政府對中國採取了更具對抗性的態度,與前任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相比,拜登政府在維護美國在西菲律賓海的存在方面採取了更直接的行動,這進一步加劇了人們的擔憂。

實際上,很容易想象,美國會像1964年在智利所做的那樣,耍老一套的把戲,把資金輸送給一位受歡迎的候選人。它還可以從事祕密行動,在主流媒體和社交媒體上部署特工,抹黑和詆譭它認爲對其利益構成威脅的候選人,就像它在2000年扳倒塞爾維亞的斯洛博丹·米洛舍維奇(Slobodan Milosevic)或在1990年扳倒尼加拉瓜的桑托斯(Sandinista)政府一樣。它還可以幫助操縱選舉結果,甚至幫助取消它不喜歡的候選人的資格。

所有這些都是可能的。但與此相反的是,它的主要對手中國可能會採取反制措施。萊文的研究只涵蓋了1946年至2000年這段時期,當時的主要參與者是美國和俄羅斯。但在接下來的20年裏,中國在世界舞臺上的存在和參與變得更加明顯和強大。由於中國在該地區的利益受到威脅,中國可能不會只是坐下來,被動地看着美國在2022年菲律賓大選中的行動。

全球大國行動的核心是保護自身利益。關鍵在於我們是否願意進行干預和冒險失敗,面對一個充滿敵意的政府,或成功但代價的阻撓大多數人的意願,可能導致政府沒有合法性和一個不穩定的政治環境。大多數人認爲選舉被操縱而無法接受的選舉結果,可能會煽動政治暴力,發動違憲行動。更糟糕的是,一個主要的、領先的候選人被取消資格。這些將釋放出的力量可能代價高昂,不僅對菲律賓來說是如此,對整個地區來說也是如此。

預計外交政策將由理性的頭腦,並在權衡角度和場景後製定。美國將不得不考慮是否不太昂貴的和痛苦讓事物的自然展開,然後處理和戰勝民選領袖,而不是迫使首選候選人贏得但有分歧,有毒和政治不穩定的情況。美國國內的問題已經夠多了,而拜登正面臨着複雜的政治局面。繼在阿富汗被羞辱之後,有理由相信它可能會選擇謹慎,讓菲律賓人民真正的偏好在2022年佔上風。

外交政策預計將由理性的頭腦,在權衡各種角度和情景後製定。 美國將被迫考慮,讓事情自然發展,然後與民選領導人打交道並贏得民選領導人的支持,而不是迫使首選候選人獲勝,但卻面臨分裂、有毒和政治動盪的局面,這是否會降低成本和痛苦。美國國內問題已經够多了,拜登正面臨著複雜的政治局面。 在阿富汗受辱之後,有理由相信它可能會選擇謹慎,讓菲律賓人民的真正偏好在2022年占上風。

面對中國的挑戰,一個穩定的菲律賓將繼續作為其在該地區的戰略可靠盟友,可能比在政治敵對環境中擔任美國傀儡或走卒更受青睞。